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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晋没有看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翁管带，目光再次落在陈小凡身上时，心中已有了主意：“陈小凡，此事不会轻易结束，三日后去甘林阁找我。”
陈小凡心中苦涩，强震精神道：“弟子遵命。”
孙文晋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接着道：“那云石山弟子送去丹心阁，给他服用一枚下品归灵丸，就说我孙文晋要的，那丹墨老儿不敢拒绝。”
王冲作揖恭敬应是，他眼中掠过一缕诧异，很快敛去，孙文晋的举动像镜花水月一般，实在难以猜测。
然而，有一点他的确可以肯定，他那颗被曾一身荣耀权势滔天的母亲熏陶了十多年的脑袋，最后亲眼看着她被断掉四肢在粪坑里消磨死去的时候，就想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个简单道理，而当他在修仙路途中渡过十多年的时光后，越加明白这条如履薄冰的道路上，小心翼翼才是活着最重要的条件。
许多时候，话不必多，取舍应该果断，尽管，他回想起陈小凡接过自己储物袋时露出的眼神依旧很不舒服，当然，他最看不惯的是，这个狗奴才一样的杂役弟子竟成功扮猪吃老虎，并且他隐隐有种预感，“孙四黑”此番想替陈小凡解围！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
陈小凡不会记恨他，陈如林虽被强行救回，但修仙一途这辈子若无大因缘将寸步难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云石山大弟子，没人能够撼动他长远的利益。
孙文晋临走前，瞥了宫婉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一抹笑容，并不明朗，就如他说的话一样：“替我向你师伯问好，告诉她，你的体质并不适合，勿要多让一人悲哀。”
说完，他就化作一道长虹，快速消失在天际。
月光下，陈小凡看到宫婉脸上升起的震惊，隐隐有些难以言明的落寞。
孙文晋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小凡当初打的如意吊打算盘，此刻看来，结果很不如意，反而招来一个意图不明的老家伙注意。
目视着孙文晋的离去，陈小凡沉默了好一会，才意兴阑珊地扫了一眼直播间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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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霸占整个屏幕的评论，陈小凡叹息一声，用意念苦笑道：“大家也看到了，这群家伙个个贼精明，我现在有种智商不够用的感觉了，不过以我创作的经验来看，那孙文晋一定对我有别的举动，很不妙，很糟糕的那种，但更糟糕的是，我搞不清楚他的意图。”
“真相扑朔迷离，这就是修炼世界吗？越来越看不懂了，宝宝慌慌哒。”
“这才是修仙世界，脑残的有几个能修仙的，很真实，有一种不同的体验！”
“说白了，还是帅大实力不够，不能好好装b。”
“那孙贼不会是想夺基啥的吧，貌似小说里经常出现这个。”
“帅大刚开始可是豪言壮志，现在想想，这脸打的啪啪啪的，疼不？”
“垃圾狗，智商不够还跟人斗，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还是看丑神的装b约泡痛快！”
神识清虚，一扫而过，那些骂他的自然被陈小凡忽略，写书多年对这种家伙早以免疫。
陈小凡笑了笑，特么老子可是要成神的男人，未来路还要走的很远，何况还有个变态系统支持呢，不管孙文晋的意图是何，强大自身实力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陈小凡在直播间内笑道：“嘿嘿，诸位书友也看到了，修仙之路必定布满荆棘，险象环生，当然肯定也会精彩绝伦，我这才刚刚开始，那孙老贼我好好会会他！另外，虽然成功废掉陈如林，但那枚归灵丸却能强行修补他的修为，但陈如林此生估计都停留在练气四层难以精进了。这期间，我有些大意马虎，犯了很多错误，甚至有些幼稚的偏执，嘿嘿，看来这个小小的修仙门宗我都要谨慎对待，这次直播就先到这里，三日后我会再次直播，期间我会认真反思自己的问题，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说完，陈小凡关闭了直播设备。
......
起点中文办公楼内。
气氛显得有些沉默，在场的所有人在直播间黑幕的一刻，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一个人。
那是一名戴着金边眼睛，看起来很温雅的中年男子，但那看似温雅的中，有一种权力在握韵度沉稳的气质。
此人，便是整个集团仰望的大boss，阅文不过是他旗下诸多集团中的一个罢了，网络文学作为各大巨头泛娱乐化敛金的重要一环，“占地为王”实在必行，事实上，从过去一个文学网络只需几十万便可创建并收录一批优秀作品到现在十几人的团队加上一名精通资本运作的经理，便可轻易创造出字面估价高达数亿的文学网站，网络文学以及优秀ip所带来的价值也越加耀眼。
原本形成的四大网络文学派系：腾讯文学、阿里文学、百度文学、掌、阅文学，自从丑神惊世骇俗的作品出现之后，腾讯文学的霸主地位就在难以撼动，甚至载入人类发展的史册之中。
而此刻，再一次出现穿越直播的作品，是否意味着，这种穿越是可以复制的？
“与作者取得联系没？”他缓缓开口，表情有些严肃。
“和当初丑神的情况有些相似，暂时没有任何回复。”ceo胡车脸色有些尴尬：“我们刚确定这部作品的真实性就第一时间通知您了，另外，集团也成立了紧急的公关小组，与国家机构和媒体进行沟通，但同时间出现两部穿越作品，引起了国家部门很大的怀疑，部委更是第一时间要求相关技术部门全面介入，公关小组应付起来有些困难。”
“国家要介入，就全力支持。”他亦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各位，我绝不允许出现作者转投其他平台的情况出现，另外，作者的背景调查地怎么样了？”
萧部长摇摇头，肃然道：“他是跳过后台监控直接注册的帐号，技术追查手段没有任何作用，不过他透漏出之前是咱们平台的一名老作者，我们正从这点着手一一对近期段更的老作者进行筛查。”
“三天，下次他直播前，我要看到结果。”他扶了扶眼镜，语气平淡却透着坚定的目光：“虽然目前看来作者的直播内容略显淡薄，但我能看到一名作者的成长，尤其是穿越这件事，所以，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对此书进行推广，和丑神的书双管齐下。”
王安兔眼睛发亮，他知道此书一出后，仙侠组的地位将会大幅度提升，此刻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说道：“没错，仙侠世界的直播非常有吸引力，此书不火天理难容，我们组在推广方面会紧紧抓住这一点，另外一点，就是作者的成长，目前看来精彩程度逊于丑神，但，那可是一个广袤无垠凶险与机遇并存的世界，一切都在变化，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真的非常令人期待。”
“各位对仙侠世界等阶设定并不陌生，作者虽然穿越了，但这一体系基本没有多大的改变，每一阶段的修为实力差距非常大。”一名主编脸上有些担忧：“陈小凡的情况并不乐观，那孙文晋毕竟是筑基后期，如果真要对陈小凡有什么不轨意图，从目前来看，我认为陈小凡很难有还手之力，我建议我们应以集团的名义给予他一些资金支持，如此一来，大金额的打赏也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们也可以及时与他取得联系。”
“五百万。”大boss几乎没有犹豫，就轻描淡写地吐出这个数字，“王安兔，这件事你来负责。”
“没问题，我们组和各位同事将一起奋战，我们有信心今晚就联系到作者。”王安兔眼中闪烁着兴奋，享受着其他主编投来的羡慕目光，心想，他娘的，总算有这么一种会当凌绝顶的豪迈时刻了！
“还有一件事，白羽叶临时调进你们组，全程跟进报道这件事，请尽可能多的让白羽叶与作者联系，收录作者的详细情况，新闻客户端也将全力配合这件事情，并开通单独分类板块，具体方案她会跟你们讲解。”大boss提到白羽叶时，语气中带有一抹欣赏的意味。
当时，白羽叶第一时间与他联系，甚至在胡车之前！他真正的欣赏起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因为他敏锐的新闻嗅觉能力和大胆地执行能力。
“好......好的，没问题，我们会全力配合。”王安兔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这个冷若冰霜智力过人的女人对他颐指气使地一幕，心中暗叹：“靠，怎么可以这样？！她究竟对boss做了什么？！”
......
世界的彼端，并不是一片虚无。
陈小凡蹲在池塘边，托着腮帮子，静静等待着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翁管带苏醒，身边，一个长相抚媚的女子跪着，泪痕满面，发丝凌乱，宽松的长裤一大片湿濡透漏出丰腴有弹性的大腿以及那隐秘的桃花源轮廓。
若不是陈小凡此刻心情烦乱，鼻血很可能如激箭四射，血溅当场。
“虽然你对我很糟糕，但我不想同样回敬你，起码现在不想，所以你该到哪去就到哪去，趁我没有改变注意。”陈小凡说的很随意，但他承认，给人希望后再让人失望的确折磨人心。
脑海中回响着宫婉的话，他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或许她说的是对的，但对他来说，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并不全是浑浑噩噩，看了那么多小说，又写过近千万的文字，尽皆阴谋阳论人心险恶，那种孔和尚的“人之初，性本善”的大道理，他想，宁可不要这种侥幸心理，否则最后只是自己吃下造孽的恶果。
见到暖谷一脸迟疑，陈小凡一本正经地缓缓说道：“如果你想看到我亲手废掉翁管带的话，可以留在这，废掉她之后我没准就会改变主意。”
然后，暖谷连滚带爬地掏出了院子。
于是，偌大的柴火房一下子静谧如水，只有明朗的月光洒下。
陈小凡挪动下屁股，对即将当来的闪瞎他眼睛的巨额打赏还一无所知。
......